[瓶邪]战骨ch02
【资料图】
我倒没有这么诗意的想法,只是觉得烟真是个好东西,它让你烦躁的心情顿时就能轻松起来,脑袋放空,什么也不想,这种感觉多了会上瘾。王盟就说过我抽烟的样子像吸毒,戒不掉了。小花把烟还给我,摇摇头:“抽烟嗓子会哑,我要是不能唱戏了,北京城许多姑娘会伤心的。”我一时觉得这对话十分的熟悉,就听见小花又道:“小三爷变了不少,怎么对这件事还揪着不放。”我看着他,嘴里不自觉的就回道:“不是我揪着它,是它不肯放过我,小九爷不是最清楚么?”然后我们对视一眼,哈哈大笑了起来。之前所有的态度在这时都明朗化,他说:“我是跟你一边的。”我想起闷油瓶也曾这么说过,不知道为什么,到了这里,我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他来,我想到这个地方也许他也来过,当时他又在做什么。我看着小花说道:“你找我什么事?”小花从衣服口袋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,接过来才发现是一张牛皮地图。他说:“这群人有什么目地我不知道,只是你现在的处境实在太危险,我在之前弄到一份地图,你收着。”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地图,各个地方都标注的十分仔细。我笑了一下,把地图推了过去。他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,脸色一变道:“你不信我?”我摇摇头道:“不是不信,只是不用,这地图,我早就有了。”以前听过一个故事,众僧爬山,一弟子摔倒抓住荆棘,手被划破。禅师就对他说:“荆棘习惯依附别物,你却依附它,当然自讨苦吃。”别依靠不能依靠的人。我看着他说:“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依靠陈皮阿四,我要办的事,自己会做好准备。早在两年前我开始着手准备,就是为了今天,你以为我不会自己留一张地图?”我把地图放到他手中:“这东西你自己留着,老家伙不信我,肯定也防着你,带着这东西,免得被暗算的时候,就真的没有回身之地了。”小花捏着地图,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笑开道:“怎么说好呢,果然是不一样了。”他站起身来 伸了个懒腰:“这么晚应该睡了,明天还得早起。”他穿过走廊进屋之前漫不经心的留下一句:“对了,我见过你二叔,他让你小心点。”我一愣,他却已经回房了。烟头不小心烧到手指,我连忙甩开,大壮在口袋里伸出头来看我,我摸了摸他的脑袋,心知这一次是真的要上长白了。结果会怎样,谁也不知道。
三.长白之行(2)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就出发了,向导是个当地的中年农民,我们进了雪区之后他就一直没说话,可能是平时也很少来这边,显得异常的小心翼翼。小花和黑眼镜走在队伍的最前方,接着是向导牵着马匹,陈皮阿四在中间,刀疤脸和光头跟在他身后,最后是我和胖子他们。阿染还是个小孩子,我很担心她能否坚持,结果她抬起冻得僵硬的小脸对我笑了笑说没事,我叹了口气,就看见林钟若有所思的看着我,心里顿时一阵不自在,赶紧避开他的目光跟上前面人的脚步。越往上走积雪越厚,四周全是白茫茫的雪,我想到衣兜里的那块地图,心说还是失策了,照这种情景即使有地图,这白花花的一大片鬼才知道哪儿是哪儿。风很大,长白山的山路其实很陡峭,我们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小路往上走,偶尔回头一看,就是望不见底的深渊。这一路其实极其沉默,连胖子也很少开口,只有小花在前头偶尔和黑眼镜搭个腔,我心里很不舒服。陈皮阿四显然是有备而来,路上几乎没什么停顿,看起来倒是要直奔什么地方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的脑中总是浮现起当年闷油瓶跪拜三圣雪山时的画面,我仍记得他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的悲切神情,对着三圣雪山,恭敬又虔诚。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停止前进,我们在生起的火堆边围了一圈,胖子挨着我坐,递给我一壶烧刀子:“胖爷的秘密宝贝,喝点暖和多了。”我接过来灌了一小口,喉咙顿时火辣辣的发烧,不过下肚之后确实好多了,整个人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。我看着身边的阿染,一路上我最担心的就是她,她还是个孩子,这么长的路程连我都吃不消,更何况她。不过她看起来状态倒是意外的好,反而是大壮,病恹恹的窝在我怀里,一离开我怀抱就耸拉着耳朵瑟瑟发抖,胖子还嘲笑我倒斗带宠物是官僚主义的作风。大家都是十分的疲乏,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睡袋睡了。这一夜我竟然没有失眠,睡的十分安稳,醒来的时候看见胖子站在我身边,脸色十分难看,他开口道:“向导不见了。”我走出帐篷,看见陈皮阿四已经等在外面,表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妥,再看看装备和食物包都还在,心里顿时了然。看来老家伙早就留了一手,向导带走的除了马匹并没有什么东西,在这种环境下没有食物和御寒的衣物,下场也只有死路一条。但我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,如果他不逃走,最终的下场也极有可能被老家伙灭口。逃跑是个明智的选择,他应该是聪明人,知道自己晓得了许多秘密,再待下去不可能全身而退。逃跑虽然也可能死,毕竟还有一线生机,人的求生欲望,从来都是很强的。只希望他能逃过一劫,不用永远留在这冰冷的长白雪山。陈皮阿四什么话都没说,只是做了个继续上路的手势。我不由得心惊,老家伙这样胸有成竹,即使没有向导还是继续前进,他发现的,究竟是什么。林钟牵着阿染的手走在我前面,我突然发现阿染的脚印竟然和林钟一样深,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。虽然林钟是个娘炮,但毕竟是个成年男人,体积和重量实打实的在那里,阿染作为一个小姑娘,脚印的深度怎么会和林钟一样?正在疑惑的时候,胖子凑近我的耳边,悄悄说道:“小心丫头。”他也注意到了。
三.长白之行(3)没有了向导,我们前进的速度反而更快了。我发现老家伙选择的路线几乎都是贴着岩壁的高难度区域。我们抓住绳子沿着窄小的石缝间前行。阿染太小了,我索性用绳子把她绑到我背上背着她走。这丫头看起来瘦瘦小小的,体重着实不轻。我背着她走的很艰难,顺口就问道:“阿染,你怎么这么重?”结果小丫头乐呵呵的来了一句:“因为阿姨也在上面嘛。”惊得我差点抓不住绳子掉了下去。陈皮阿四虽然年过九旬,看起来身手异常矫健,我在心中暗骂没事选这条路干嘛,想死别拖着大伙一起。偶尔我低头去看时,就看见整个长白都在自己脚下,风雪漫天,隐隐有片片林海,被白雪覆了树枝,留下星点绿意。那种景色极其宏大浩荡,看得人心潮澎湃。仿佛下一秒,那些雪山就会变成行走于天地之间的洪荒巨兽,然后“唰”的一声,混沌初开。我们拉着绳子,各自保持着一定距离。风雪实在太大,我眯着眼勉强跟上他们,然而就在这时候,前面的人突然消失了。我一下就傻在那里,身后的胖子差点撞到我身上,他看我呆着不动就怒道:“他娘的看风景也不是这会儿吧,你停着干什么?前边有个裸【河蟹】女?”我心说要是有个裸【河蟹】女我至于这样子么,这天气能裸着的估计也只有尸体了。我回头对他说:“陈皮阿四他们不见了。”胖子“啊”了一声,说:“不可能吧。”我们走的地方是一条笔直的岩壁,用的绳子类似于古代的飞檐爪,绳子的一端连着一个抓钩,先甩到岩壁的另一面钩牢,大家再顺着绳子一个个爬过去。虽然我自己觉得这种方式风险实在太大了,要是绳子中途断掉或者是抓钩没抓牢,大家就只能一起手拉着手见上帝。而且上帝问起来是怎么死的,还只能说:“哦,绳子断了摔死的。”他娘的也太扯淡了。不过光头一直在强调这种绳子很牢,抓钩也够稳,吊头大象都没问题。我心说这一听就知道是扯谎的,难道没事还找头大象来试验绳子牢不牢,吃饱了撑的。现在绳子的一端仍然绷得紧紧地,在漫天的风雪中看不清楚另一端,从我们这端走到另一边至少要十几分钟,刚刚我还看到他们,怎么突然几个人却凭空消失了。难道是掉下去了?但是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?我心里一阵发凉,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,就像是绳子的另一端正蹲着一个看不见的怪物,张着血盆大口,等我们一个个过去,就吞进肚里。胖子不知道我心里这么多纠结,他只是低头想了一下,立刻作出判断:“奶奶的这是搞什么鬼,管他娘的,先过去再说。”我心说也是,这么晃晃悠悠停在半空中不是个办法,于是又移动脚步。走了约五六分钟的样子,我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不对劲,那种感觉很不舒服,就像有个人在暗中窥伺着你一般。于是我回过头去,正好看见石缝中的一双眼睛。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,满是凶狠和怨毒,我大概是冷的思维都停滞住了,与那双眼睛对视竟然也忘了做出反应,直到胖子在我身后不耐烦的提醒道:“天真你怎么又停下来了?尿急?”我差点跳起来,那双眼睛一闪,不见了。我大声对胖子说:“那里有个人,我看见他了。”胖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,再看看石缝:“你没病吧,这里能有什么人?他娘的这人长石头里的?你看见孙悟空了?”我没来得及反驳他,就听见背包里的大壮突然叫起来,大壮平时很少叫唤,这么激烈的叫是头一回。我心里一动,转头想问问阿染她看见什么没,一回头才发现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。我心里暗暗叫苦,这下子事情更麻烦了。一直被我们忽略的林钟在这时候也跟了上来,他看了看石缝,突然蹲下身去。我们吓了一跳,就看见他伸出两根手指探进石缝中用力一掀,整块石板都被抽了出来,露出一个不大的洞穴。他站起身来有些吃惊道:“这里有个洞呢。”胖子没说话,我死死盯着林钟那张脸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,我C,这家伙难道是闷油瓶假扮的?